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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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茍珥猛地翻身上床,將傅南生壓在下頭,伸手去扯他的衣服:“浪貨,這樣子等我來,就等著被肏!”

傅南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一動不動的,忽然道:“油膏在枕頭底下。”

茍珥一怔,伸手朝枕頭下面摸去,果然摸到了一個胭脂盒子大小的東西,神色便十分覆雜。

傅南生忽然朝他笑了起來,擡手摸著他的臉,道:“這是好東西,小倌兒都用這個,不然接不了客人,怕會吐出來。”

茍珥知道傅南生這是又在故意的氣他,傅南生總是莫名其妙的撒氣。可今日他也有氣,他憋了很久了脾氣,也想撒出來。

茍珥便俯身去咬傅南生的脖子,卻忽然聽到細微而凜冽的風聲,他急忙起身跳下床去,卻還是被傅南生手上的匕首狠狠地捅在了臂膀上。

茍珥氣惱得攥緊了拳頭,正要有所動作,卻見傅南生抓著匕首朝他自己敞開的心口紮了下去。

“你幹什麽!”茍珥來不及多想,急忙去搶他手上的匕首,然而傅南生那一下卻不是做虛的,因此仍舊是擦著心口上的肉劃了一道口子。

傅南生見他來搶,便又反手拿匕首朝他刺過去。

茍珥若要閃躲,傅南生也不追著捅,只是再次朝他自己的心口子捅。

茍珥沒辦法,只得和他纏打到一起,好半天才搶下匕首,好端端一條手臂卻被紮了許多下。

傅南生坐在床沿上,忽然像是瘋了那樣的笑起來。

茍珥覺得自己也要被他弄瘋了,半晌才道:“你又發什麽瘋,陳飛卿不是跟你好好的嗎?”

傅南生聽了這話,看他一眼,擡起手來捂著受傷的心口,像是很委屈似的,道:“他沒有跟我好好的,是我跟他好好的。”

茍珥怪腔怪調的:“少在這裏瞎說,我聽到的可是他跟你好得很。”

傅南生卻更委屈了:“他就想睡我。”

茍珥:“……”

傅南生看著他,又補了一句:“跟你一樣。”

茍珥:“……”

傅南生指控他似的:“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
茍珥忍不住回了一句:“你自己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。”

傅南生委屈地盯著他看,半晌才道:“對哦,謝謝你提醒我,我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。”

茍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,只能坐在一旁沈默以對。

傅南生卻又來招他:“你這個時候應該抱一抱我。”

茍珥沒好氣道:“免了。”

“你不想我嗎?”

茍珥看他一眼,有點警惕。

傅南生朝他張開手,閉著眼,一副很乖巧的樣子,很需要他抱一抱的樣子。

茍珥遲疑了一會兒,走過去,抱了抱他。

傅南生在他耳邊輕輕地說:“你們碰我的時候我都特別惡心。”

茍珥終於忍不下去了,揚起手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,扯著他的頭發罵道:“傅南生你是不是瘋了!你到底想幹什麽?!”

傅南生笑了笑,很天真的:“我就是不知道我想幹什麽,沒什麽事做,所以找你來玩一玩呀。茍大哥,你什麽時候都這麽好玩兒,比陳飛卿好玩兒多了,我天天對著他好無趣。”

茍珥冷笑道:“行了吧,又有什麽事要我做?”

“你這麽說話討不著媳婦兒的,啞巴也討不著。”傅南生又笑了,“不過你應該也不敢再討啞巴了。”

茍珥原本打算松手了,聽了這話又扯緊了他的頭發,氣極了反而平靜:“你要再折騰下去,很快就可以做個啞巴了。”

傅南生朝他努力地吐長舌頭,跟蛇吐信子似的,很挑釁地、含糊不清地道:“剪斷它,快點。”

茍珥徹底沒脾氣了,把他提著一扔,後退一步:“到底什麽事,我不想跟你多說話,我那裏還有事要辦,不能多留。”

傅南生問:“大王子又有什麽事讓你做?”

“你把挑子一撂,還問我有什麽事?”茍珥沒好氣道,“你的事都歸我來做了!”

傅南生很不以為然:“那是你沒用才忙得焦頭爛額。而且我這邊有更重要的事,比你難做多了。”

茍珥看著他:“你到底想怎麽樣?”

“大王子沒跟你說嗎?”傅南生也玩兒夠了,把衣服攏了攏,道,“我渴了,給我倒杯茶。”

茍珥冷冷地道:“你現在有手有腳,自己倒。”

傅南生笑了笑:“可是我喜歡喝你倒的茶,每次我都要猜一猜你會不會下毒,可好玩兒了。”

茍珥懶得跟他計較,給他倒了一杯茶。

傅南生卻連茶帶杯子往他懷裏扔:“你喝冷茶呀?我要喝熱的。”

茍珥莫名地想起了很久以前有人對自己說過一句話:這啞巴這麽難伺候,別撿了。

是真他大爺的難伺候!

傅南生心滿意足地抱著熱茶喝起來:“我就知道茍大哥對我最好了,雖然沒事兒喜歡打我一頓。”

茍珥忍不住道:“老子都想殺了你。”

“給你殺你又不殺,還是舍不得。”傅南生擺擺手,“不說笑了,說正事。寧王他們看起來並沒有太懷疑我,不過也說不一定,所以我只能暫時按兵不動,你讓大王子別三天兩頭讓人來找我,煩死人。”

茍珥點了點頭,又道:“有件事本來想過幾天得空了讓人來跟你說,現在來了就一起說吧。小王子如今倒過得挺好,大王子想讓他娶公主做駙馬,將來若兩國交戰,小王子進可利用公主行方便事宜,退也可保全自身。”

傅南生皺了皺眉:“這不可能。”

茍珥反問:“為什麽不可能?”

“皇上對小王子確實有些好感,但小王子畢竟身份尷尬,為人也就那樣,你當皇上瞎了,放著中原那麽多青年才俊不要,非得把他最疼的親妹妹嫁給小王子?”

茍珥卻笑了一聲:“恐怕是你不舍得。”

傅南生莫名地看他:“我有什麽不舍得?”

“我看你挺喜歡公主的。”茍珥道,“不舍得讓她摻和進來?你倒是連自己親娘都舍得,怎麽突然有了慈悲心腸?”

傅南生笑道:“你的飛醋與其吃到公主身上,還不如吃吃皇上的呢。我只是就事論事,不喜歡浪費時間做無謂的事情。”

茍珥道:“這輪不到你來決定,大王子就是這個意思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
“你們這是強人所難。”傅南生皺眉,“這事我能有什麽辦法?”

茍珥又道:“如果這件事是強人所難,那另一件事呢?你突然扔下一句要混淆寧王視線就把事兒全丟了不做,你當大王子真的信你別無他意?”

傅南生又喝了口熱茶,不慌不忙地道:“那你們當寧王就對我放心?他又不是傻子,凡事都留了餘地,我在他那裏並討不了太多好處,也就不能為大王子做太多的事情。如今我索性全部拋開,就一副只跟陳飛卿好好過的樣子,至少避點風頭。”

茍珥道:“無論如何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天要亮了,我不能久留。”

傅南生嗤道:“見不得光。”

茍珥瞥他一眼,起身朝外走去。

傅南生看他走到門口,又叫住他:“幫我把鞋子撿過來。”

茍珥停住腳,低頭看不知何故被扔到門旁地上的鞋,猶豫一下,撿起來還他。

傅南生卻朝他伸著腳,十分的理直氣壯,像是被慣壞了似的。

茍珥只好蹲下去,給他穿鞋子。

傅南生低聲道:“我不在你身邊,你凡事小心。”

茍珥擡頭看著他,表情十分冷漠的,像是一點也不相信。

傅南生卻俯著身去抱住他,很依賴似的,抱了很久:“別死。”

茍珥很想回一句:我若死了確實也沒人會再這麽的替你賣命。

可他始終沒能說出這句話來。

傅南生對他這麽好的時候不多,除此之外,世上再沒有人對他這樣好過。

眼看快到早朝的時候了,皇上還在昏睡,而白禦醫則攔著不讓叫醒。若此刻去說今日不早朝,難免又會令人議論紛紛,太後定會第一個殺到寢宮探望。

陳飛卿看了看皇上,道:“我去處理,白大哥,你繼續照顧皇上。”

他剛走出去幾步,就聽到背後一道聲音問:“你要如何處理?”

“我——”陳飛卿一怔,急忙回過身,蹲在床前道,“你醒了。”

皇上緊緊地皺著眉,很難受地道:“頭還有點暈。”

陳飛卿摸了摸他的額頭,滾燙滾燙的,便道:“你必須休息,我去想辦法。”

皇上卻道:“用你的法子不如用朕的法子,過來點。”

陳飛卿便附耳過去,聽皇上低聲吩咐。

聽著聽著,他便也皺起了眉,有點訝異,也很困惑:“到底為什麽?”

皇上有氣無力地道:“你先去照做,回頭朕有力氣了再跟你解釋。”

陳飛卿來上朝了。

雖然他之前鬧了那麽多事,可若說要突然覆職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大事——然而,卻不是這樣。

陳飛卿出現的那刻,眾臣都呆住了。

他走的是皇上的那條路,站在了龍椅前,很明目張膽的。

終於又來上朝的寧王不動聲色地看著他,又看了眼另一側的安國侯。

陳飛卿揚聲道:“皇上龍體不適,令我傳口諭,今日與明日皆不早朝,若有要事急事都交由左右丞相會同六部商議,再有不決之事,找陳飛卿。”

眾臣又互相使起了眼色。

黃禦史忍不住道:“陳飛卿,你先前假傳聖旨的事兒可還沒定論,現在又來?”

陳飛卿道:“皇上已經查明那與我無關,如今我站在這裏傳皇上口諭,自然也不會是假的。”

左丞相上前問道:“皇上可還好?”

陳飛卿點了點頭:“左相不必擔心,皇上無大礙。”

右丞相也上前一步,道:“可否容臣等前去侍疾?”

陳飛卿搖了搖頭:“不必,各位妥善處置國事便好,皇上只需靜養。”

可聽他這樣說,眾臣反倒更不放心了。皇上因龍體不適而罷朝也曾有過,還有過許多次,可沒有哪次這樣鄭重其事般,像有大事。更何況,那句“再有不決之事找陳飛卿”更是不妥當之極,再怎麽輪也輪不到陳飛卿啊。

可陳飛卿都這樣說了,眾人關切詢問一陣,見問出個所以然來,也只好罷了,各自找了雙相或各部去交接事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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